玉门狼的变迁——李朝振(一）_东站往事_玉门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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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2/10/27 21:34:25
来自：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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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门狼的变迁

                                                                                       －－－－李朝振

        西北狼又名夜月狼，中国狼的一种，哺乳纲，犬科，分布于中国西北，性情凶猛团结、顽强拼搏、稳健机智、锲而不舍，为大西北的象征。西北狼解放前遍布于西北广袤的大地，解放后由于铁路建设等种种原因逐渐缩小活动范围，仅限于人烟稀少的地域。它们喜欢夜间出没，也叫夜月狼。
　　这是我从网上查得资料，提起玉门的西北狼，铁路老职工已经淡忘了，而年轻人大部分都不相信玉门曾有过西北狼。
　　随着共和国成立的礼炮声，我来到这个世界。 “义勇军进行曲”，是我最好的胎教。我刚会走路，父亲抛下了我和哥哥，来西北支援铁路建设。那年老家发大水，生活艰辛，母亲想带着我们去玉门。父亲来信说：不要来，玉门是个戈壁滩很荒凉，有狼。那时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总是弄不明白：玉门门都是玉石做的，怎么还那么荒凉，还有小孩子听大人说狼来了，就哭声嘎然而止的狼。我总是缠着母亲问个明白，母亲没有来过玉门，无法回答我的问题，因此，那时玉门这个地方对我既神秘又恐惧，有一股非要来看看的欲望。老家生活苦，父亲工作忙几年都没有回家探亲，母亲还是决定来西北，玉门没学校，哥哥留在了老家。我们坐火车到兰州改乘简易客车（棚车改制）到张掖，再坐汽车到了玉门。
　　玉门那时一片繁忙景象，筑路大军正在修筑玉门枢纽编组站，机务车辆检修厂房、办公楼、学校、医院、家属区正在崛起。我们住在货场旁，草席上糊上泥巴半圆形，屋里光线很暗的临时拱圈房里。
        父亲对我说：“有狼，黄昏时候不要出去玩，昨天晚上守仓库的叔叔听见敲门声，去开门被狼抓伤了。”
        门口就是戈壁滩，满地都是沙砾，在河北老家一块砾石那是希罕之物，老人说：砾石是老鸹的枕头。玉门虽然象父亲说的的那样荒凉，可这满地的沙砾让我着迷，我要拣些好看的砾石，回老家时送给我的朋友。黄昏我正在门口兴致勃勃地拣着，只听着有人呐喊，“打狼啊！打狼啊！”远处人头攒动，一二十人手持棍棒冲了过来，追着一只大尾巴棕灰色的“狗”，这只“狗”慌不择路，从我身旁擦肩而过往远处狂奔而去，母亲闻声冲出了屋，把我紧紧抱在了怀里。随后父亲拿着一根棍子赶回了家，母亲气急败坏地说：“怎么回事，下班这么晚？把人都吓死了！这是狼窝，那是人待的地方，快送我们回老家！”母亲和父亲吵过以后，我们还是留在了玉门，但是从那以后太阳还有好高母亲就把门关死，还用一根棍子顶上。人有人的天地，狼有狼的世界。井水不犯河水，人不危及狼的生存，狼也不会寻找人的麻烦。玉门本来就是西北狼的家园，人来了西北狼才退的，起初西北狼也不是很甘心，老想夺回被筑路大军占领的巢穴，因而经常三个一伙两个一队偷鸡摸狗进站滋事。孙叔叔说：“有天狼钻进了帐篷，吓的他爬上了桌子，幸亏其它帐篷人赶来帮忙，这才赶跑了狼。”我曾几次远远看见铁路俱乐部工地有几只狼虎视眈眈窥视着我们，那时我真想不通这么荒凉狼群出没的地方为什么要起个玉门这么好听的地名，直到我上中学读了王之涣的《凉州词》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的诗句，才多少悟到起地名者的深刻寓意。
　　随着铁路线向新疆延伸，父亲留在了玉门铁路临管处，留在了玉门。不久我们搬进了新盖的家属房，面积只有16平方，父亲说：“大房冷小房暖和。”房后便是戈壁滩，站在房后能看到祁连山夏日都不融化的皑皑白雪。屋里没有电，晚上点煤油灯。一个寒冬的夜里，一阵凄厉的狼嗥声惊醒了正在沉睡中的我们母子三人，父亲值夜班不在家，妹妹吓得要哭又不敢哭出来只是小声地啜泣着，惊恐不安的母亲紧紧抱着我和妹妹，两眼直直地盯着漆黑的窗外，（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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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玉门狼的变迁——李朝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