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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转贴]别了玉门,我的初恋情人 第五章 作者-苏家齐

  • 旧时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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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2/7/13 20:39:18
  • 来自: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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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月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的日子格外的平静,清晨起早到停车场,看着车辆出了大
门,而后到运输处领了油票和单子,傍晚时发给司机们。闲下来无事时,我便四处
走走。玉门市不大,除了红绿灯口的菜市街热热闹闹的,其余的地方便静悄悄的,
但更多的时间我是在停车场。老王每次看到我进到院子里,便会高喊一声:“苏老
板。”接着笑呵呵地把我让到屋里,扒开炉子,先把烧水的壶取下来,坐上一个小
手锅,加了水,销了两个梨子,放入冰糖,枸杞子。一边做一边给我说:“冰糖梨
茶,润肺,这儿天干,喝点这有好处。”一边喝着冰糖茶,和老王一边聊天。刚开
始是老王问我,先前干过什么,为何来到玉门,又如何接了这搬迁的工程,而后哪,
老王就主动说起来自己的心事。老王说:“我马上就离开这里,在三三区租了个场
子,收废品,给钢厂。”“你自己搞的?”我问老王。:“两个人合伙,老板四十
多岁,他投的钱。”“那为何要你去?”“他不懂废品的事,我给他照顾生意。”
“哪他以前做什么的?”“他先前在酒泉上班,后来出了点事,辞职不干啦。”
“现在做什么?”“没做啥。”“你们怎么认识的?”“我在下头商店里和老乡聊
天,他常去隔壁玩麻将,认识的,他说他钢厂有人,就和我合伙,我没同意,他说
不让我投钱,只让我帮忙,他不懂。”“就这些?”“嗯。”老王“嗯”的含糊,
我猜想还有别的隐情,恐怕不便说,我没再问,又不想坏了他的情绪,敷衍道:
“那是好事。我可等你发才拉。”直到我离开玉门时,老王的废品收购一事也没有
办成,但没想到我的一句言不由衷的话,却让老王很高兴,站起身给我说:“司机
们还待会才能回来,我去买瓶酒,喝两杯。”我赶忙起身拦他、劝他,他不依。也
许是一人在外的孤单,想找个说话的人吧,我从了他。不大一会儿,老王腋下夹甁
酒,又提了两个小菜上了来。三杯酒下了肚,老王又给我说起另外一件事来:“苏
老板,这几天老往我这跑的这个女人,你知道吧。”

  和老王交往的人不多,除了这个女人,我还没见什么人来过这里。我点点头。
老王接着说:“她是驻马店人,老公死的早,两个儿子一个闺女,闺女家日子穷,
儿子不养活她,没办法来到玉门找他哥,他嫂子不待见,刚来时靠检废品过日子,
我看他可怜,给她找了个事做,在我的老乡家里当保姆,老乡有钱,是油田退休工
人,儿子也有钱,在外地上班。”“我看他对你不错。”“老是来我这儿,现在好
看多啦,刚来时穿的不像样。”“她对你挺有意思。”我不解看着老王问。“他是
有意思,也给我说过。”老王喝了口酒,低下头,停了停说:“这里好多当保姆的,
后来都相上好,成了一家子。”“你老乡岁数有多大?”“快六十多。”“那她同
意?”“我这日子,还想啥子嘛?”“那你还给人家做案板?”我一提案板的事,
逗笑了老王。他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案板,嘿嘿地笑说:“那不一样。”这句话,
分明告诉我,对于做案板的女人,老王明知道不可能,自己也没当真,只是这案板
没做好那女人就和油田的一位退休职工结了婚,而眼前的女人,是真的,而老王却
把她推到了老乡的屋子里。经历过磨难的男人,在遇到真心实意愿做他老婆的女人
时,总会不由自主地犹豫,想一想眼前自己的处境和未来的生活,如果能看到未来
的希望,给对方带来幸福,那男人们的行动是再明确不过的;如果已经生活的很累,
未来的希望又渺茫无着,良知而又有责任心的男人们,多半会选择退避。人们常说
女人下定了决心,接下来的行动是果断;而男人们下定决心后却是患得患失的重重
顾虑。而老王正因为他的善良吧,我猜想他在犹豫中选择了放弃。“她老是买菜给
我带点,也不要钱,做了好吃的,背着我老乡偷偷地给我送来。”说这话的时候,
老王的语气显得很伤感,眼神里流露出闪烁的眼泪,老王没让眼泪流出眼眶,用手
擦去。老王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恐怕只是一个看门人而已,一个浑身流露着俾微潦
倒的普通人而已,矮矮的个头,瘦瘦的身子,在老王的身上的确找不到让人抬举他
的理由,即便是老王说自己当过小窑主,建庙时给村里捐了两车煤,也没人相信,
只当老王吹吹牛而已。但今天我听了老王的话,才感到老王的故事是真实的,品味
出老王自足后潦倒的无奈。片刻的沉默后,老王很快从情绪里走出来,改换了语气,
开玩笑的说:“不提她,来————- 喝酒,喝酒,苏老板,你可有心爱的女人,带过
来也让我看看。嘿嘿——————。”哈哈,哈。我们对视而笑,一个“呲留”对饮了满
满的一杯酒。接着便听到咚咚的脚步声,很快们被推开,建虎几个人推门而入。老
王扭头一看,笑骂道:“龟儿子们回来的可是时候,苏老板,咱们不喝啦。”说着
话,老王提起酒瓶要盒盖,建虎急忙上前去抢瓶子,嘴里嘟哝着:“老王,哈哈,
你这个马屁精,背着我们给苏老板灌酒喝,那不行,有酒得大家喝,是不是弟兄们?”
“对,有酒大家喝!”一同进屋的司机们唱和到。“那就这半瓶咋够喝的,你掏钱
再买点!”老王突然改变了注意,伸手向建虎,将起建虎的君。建虎天生的一副豪
爽,立刻从皮夹里掏出50头,交给老王,钱到了老王的手边,却突然退了回去,看
着老王反问道:“也不能我一个人出钱吧?”我赶忙接到:“你们都不出,我来,
来,给你一百,你去跑个腿。”老王站着没动,看着建虎,那意思是总不能让苏老
板掏钱吧。建虎咧咧嘴鬼笑笑的看着老王,那意思是就你老王会做人。老王到觉得
没啥,反问建虎:“咋,你说?”“大家对,每人50。这样可以吧弟兄们。”对分
子喝酒司机们很是爽快,一个个呼呼啦啦掏出钱交给老王,但没等老王走出门,又
一拨司机们嘻嘻哈哈的进到屋子里,建虎赶紧宣布:“今儿个对会,一人50,谁喝
谁掏。”我看看满屋子里人,说到:“人多,也挤不下,改天我请客。”高师傅也
打圆场说:“也是的,想喝酒,自己组合,苏老板你别管他们,你发你单子。”老
王的屋子里没有电,一直欠着电费,趁着天没黑,屋子里还亮堂,我开始发单子和
油票。老王拿着刚刚对会的钱,悄悄地走出了门。不大一会儿,老王回来了,进了
屋一声不响地将酒菜放到用木板凳起的案板上。渐渐地天暗下来,老王点着蜡烛放
在我面前的茶几上。高师傅一直坐在一边,看看我手里的最后一张单子,说道:
“没人了吧,这最后的是我吧?苏老板。”我没急着给他单子,抬头看看大家说:
“高师傅一会儿和我们一起吃饭,钱你不用掏啦,算我的,我请你客。”司机们也
知道高师傅的情况,大家没说什么表示了同意。没等高师傅说话,建虎说:“老高,
还不发烟?苏老板对你多好!”高师傅慌忙站起身,一边掏烟一边谦恭地说:“那
当然,今儿个弄了包好烟,黑兰州。”这期间老王将酒菜摆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几个人围坐在四周,建虎斟满酒,老王又点燃一只蜡烛,热热闹闹的开始喝起酒来。

  其实,我喜欢这样的场合,并不是因为贪杯,而是在酒桌上我感到快乐,尤其
是和这些爽快又有些“野味”的司机们在一起,我感到格外的畅快,和他们在一起,
可以毫无顾忌,不必遮掩你的本性,和矫饰你的情感,早已想说而已不敢吐露的隐
私事,在这里你可要大胆地去说去讲,虽然酒桌上会哈哈的取笑你,但事后没有谁
去计较。你也可以取笑任何一个你认为需要取笑的。尤其是三杯酒下了肚,一个个
像梁山好汉一样显露出英雄本性,高呼大叫着劝酒。高师傅因年龄大,也许是没掏
钱,也许五十万的包袱吧有些拘谨,老王劝说到:“老高,喝吧,看看像个女人!”
长明打趣道:“装老处女哩。”长明的老实众人皆知的,想不到会说出这样的话,,
出乎人们的意料,一个个禁不住哄堂大笑。建虎开怀大笑中摆手示意,掏出手机查
找短信,说:“我这有条短信,正适合老高,我给你们读读——————老鼠到夜总会潇
洒,酒后让坐台的猫小姐三陪,猫不从,老鼠强要,猫偏不依,老鼠恼,大声说到
:“想当初追老子追的死去活来的,现在装什么正经!”哈哈、哈,众人正笑的开
心,突然间老王的们被敲了三下,众人正笑的高兴,没人礼遇。接着又听到敲门声,
老王很不情愿的应到:“谁呀,进来吧!”们被推开,阿娇站在门口,我愕然,慌
忙站起身。大伙一下子住了笑,不解地看看我又看看阿娇。老王似乎看出了猫腻,
赶紧把紧挨着我坐着的建虎拉起,一边给建虎使眼色,一边扭头对阿娇热情地说:
“进来坐,进来坐。”这期间大伙都已从座位上站起来。阿娇笑笑的,径直走过来,,
紧挨着我坐下。我下意识地也坐下,其他人也跟着坐下,但没人说话,场面静静的。
老王慌忙又拿来一双筷,放在阿娇的面前,赔笑着说到:“不知到你过来,要知道
我们等等你。”阿娇取下斜跨在身上的包,放在我旁边的床上,拿起筷子夹菜,说
:“尝尝你们的菜,来,都吃呀。”没人动筷,先前狂笑的一个个,现在到到变得
斯斯文文的,装起了正经,嘴里迎合着阿娇的话,僵硬的嘟哝说:“吃,吃。”阿
娇夹了一个鸡块,放到嘴里,咀嚼了几下,赞叹地说:“哎,味道不错吗”扭头问
我:“你们自己做的?”没等我回答,老王接到:“买的,好吃,来多吃点,苏老
板。”我忙拿了筷,示意大家夹菜。夹了一块头,大伙又将筷子放下,相互望望。
阿娇歉意地笑笑,说:“你们喝呀。”说了话又看看我。我端起杯,“来,喝。”
“干杯”建虎应道。干了杯,建虎又满上。阿娇看着地上的酒瓶,轻声地问我:
“喝了几瓶啦?”“两瓶。”“差不多了,别喝的太多,他们明天一早还要出车嘞”
我接到:“这一瓶喝了结束。”接下来的酒下的很快,不多久便酒干席散。出了屋,
阿娇下意识地拉住我的胳膊说到:“这么黑!”下了楼,这才松开我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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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门的秋夜凉凉的,似钩的弯月静静地悬挂在空中,两旁的家属楼静静地伫立
在夜色里,偶尔看到楼上射出的灯光照亮着窗子,高大的白杨树在月光里投下斑驳
的阴影,脚下的单马路泛着白色的月光,阿娇和我并肩走着。对于阿娇的到来我感
到吃惊,那天见面后,我已猜定以后的我们不大可能再多见面。她能到停车场来找
我,这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但有一点我能意识到,她此来将又一次搅乱我的思绪。
我没敢主动搭话,默默地走着,等待着她开口。走过了长长的一段路,阿娇才轻轻
叹口气,而后才说到:“想不到我会来吧?”“想不到。”“那天我见你,你都没
说什么,怎么变的这么不爱说话啦?”“不知道咋说。”“这么大个人,说话还要
人教?”“哼,哼”我笑笑,哼哼了两声。“我那天去找你,让你多想了吧?”
“也没啥。”“你这个呀,还给以前一样,就是想的多。”阿娇说我,也的确没说
错,但她那样的给我说话,不容我不多想。我的心思从不曾逃脱她锐利的目光,但
她今天的来和刚才的话,我已感到了什么。先前的想法犹如疏松的土堤,在她面前
开始溃散。“哎,我看你给他们(司机)一起吃,挺好的,热热闹闹的。”阿娇说。
“不常给他们一起。”“老喝酒也不好。”“也不常喝。”“不会做饭吧?”阿娇
问我时抬头看看我。因为走的近,在她抬起头的瞬间,我几乎闻到她呼出的气息,
这气息立时传遍我的周身,让我浑身有种异样的感觉。“改天我给你做顿饭,让你
尝尝我的手艺。”阿娇没等我回答,给我说:“保准让你吃了这顿想下顿。”就这
样不轻不浅的闲谈中,不知不觉到了我们分开的路口,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她
指指保健院旁边的楼房,告诉我她的家就在那里。楼房离马路有五十米开外,保健
院的高墙一条小胡同,暗暗的,我怕她害怕要送她,她稍微犹豫了一下,同意啦。
到了楼下的门洞,她站住脚,给我说:“我家在四楼,灯还亮着呢,我出来时没关,
留着的。我老是这样,给自己留着灯,要不然一进屋,太暗。你回去吧,我要上楼
啦。”“好的,你上楼吧。”她转身上了楼,我站在原地没动,听着她上楼的脚步
声以及用钥匙开门后的关门声。想着她进了屋,我才转身离开,没走两步听到她趴
在窗台上对我说:“早点回去吧,天凉,别感冒喽。”我很感动,她会进屋后又在
窗口给我说这话。“哦,你也早点睡吧。”而后,我快步走开。进了屋,我半躺在
床上,久久难以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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